我默默将她推进洗手间,自己转身回房换衣服。
许多天之后,当我终于忍不住跟“黎靖No.2”说起电话事件时,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当然,他所知的部分仅仅是电话,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连回忆都与另一个人分享。往事在我心里的分量并不轻,时间越久就越明白:我擦不掉它们,唯一的选择便是找到一个方式与之和平共处。
那是下班后的深夜,我们坐在他家附近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街边咖啡厅里。店里播着轻快的日文歌,杯里冰块在拿铁中浮浮沉沉,整间房里笼罩着一股昏昏欲睡又心浮气躁的气氛。
“我跟他像不像?”这竟然是他问的第一个问题。
“一点也不像。是见到你绝对不会想起他的那种不像。”
他不由得笑笑:“倒不用说到这个程度,我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这是他脸上常见的表情,温和无害但并不亲近。
我没有说话,他却像放下心来般开始试着帮我分析这个电话的意义:“可能你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不恨他。”
这句话听着有点拗口,不过我懂了。他认为我在电话里毫不留情地直说其实是一种发泄,也许并非出自有意,但在某种程度上的确羞辱了对方。
“不要误会,我只是陈述事实,没觉得你有任何不对。”他补充,“男人在同样的情况下一定不能这样做,所以,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