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华蒂南太太的关系敢情就是这么来的……那位公证人现在该很有钱啦?……”
“可是华蒂南太太也真会花……所以,太太,您放心,我一定替您把英国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你要办到这一点,那我真感激不尽了……再会,亲爱的弗莱齐埃先生,明儿见。”
弗莱齐埃临走对庭长太太行的礼不像上次那样卑恭了。
“明儿我要在玛维尔庭长家吃饭了!”弗莱齐埃心里想,“得了,这些人都给我抓住了。不过要完全控制大局,还得利用初级法庭的执达吏泰勃罗,去间接支配那德国人。泰勃罗从前不愿意把独养女儿给我,我当了庭长就不怕他不肯了。红头发,高身量,害着肺病的泰勃罗小姐,从母亲手里承继了一所王家广场上的屋子,那我不是有被选资格了吗?将来她父亲死后,总还能有六千法郎一年的收入。她长得并不漂亮,可是天哪!从一文不名一跳跳到一万八千的进款,可不能再管脚下的跳板好看不好看啦!”
从大街上回到诺曼底街,他一路做着这些黄金梦:想到从此不愁衣食的快乐,也想到替初级法庭庭长的女儿维丹小姐做媒,攀给他的朋友波冷。跟医生合作之下,他可以在一区里称霸,控制所有的选举,不论是市里的,军队里的,中央的[112]。他一边走一边让自己的野心像奔马般的飞腾,大街的路程也就显得特别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