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玉何等聪慧,立即便明白这本书要么是贺南风差人所作,要么是她自己亲手所写,因此才间隔两月时间,看行文走笔,则后一种可能性更大。而对方做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叫自己学会那所谓,理解旁人的技艺。
不免感慨她煞费苦心,从不曾道破,却着实一字一句翻看了四五遍。随后,又将先前在庄子上明确表示嫌弃的那些个,只有儿女情长的话本,从杜丽娘梦会情郎,到崔莺莺待月西厢,再到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等等,自己再找来重新看过,多数看着便有困意,只能想起贺南风写书辛苦,继续坚持……
对李昭玉而言,武功易学,兵法易懂,要看下那些书,却着实不易。
她慢慢一页一页翻过,偶尔停留在配图上,看着冼夫人同夫君、儿子相处的和睦情形,兀自愣神。都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记忆中再未有过这般场景的?
是六岁开始习武,日日被父亲和老师斥责?是二哥李亭煜为她捉了蛐蛐玩儿,却双双被罚跪营帐外?是九岁生病烧得天昏地暗,父亲却说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还是十一岁在战场上见到第一个冒着鲜血的头颅,或者对敌人砍下的第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