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符合我所预想的,不符合我对人生的预期——这样漫长地等死。
雅兰之前已经说过,我们要去参加音乐会。她已经做了计划,买了票。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这个主意的。她的想法是,在我消失不见以前,我们得一起做点这类活动,美丽优雅的活动。但我正陷入与肿瘤和细胞毒素的对抗中,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体力。我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去。
“妈妈,你现在可以的,”她说,“你可以一起来。”
她知道克里丝蒂娜会核准我出院。她对此感到很高兴,认为这意味着病情还是充满希望的。
我想要说,你又懂什么呢?你们当中又有谁了解我心境的转折呢?
“我们会叫好出租车,直接开到目的地。音乐会结束以后,我们再坐出租车回家。你只需要走几十米,这不会是什么大问题。你可以的。”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我听起来好像是个两岁小孩,而她努力想让我坐上马桶。
“我不想去。”我说,“这是我在医院的最后一晚,我想要留在这里。”
“可是,妈,音乐会就是今天晚上,就是今晚。那是不能改的。而且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