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独眼龙可忘不了这仇恨,这耻辱。
“好小舅子,”他心中在骂着,“闹着玩的,可把你妹夫吓坏了!妈拉巴子,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你等着那一天吧!”
事情碰得可是够巧了,他们两个人走着走着的时候,忽然遇到了他们的老伙伴——那个旧日的老和尚了。但是他是穿着什么样的衣服的呢?他的那个时刻不离手掌的木鱼又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他变成一个庄稼汉子了,穿了一身破烂的蓝色裤褂,肩膀头上扛着一支安着新把的锄头,像是给谁在铲地似的。
他放下了锄头,一身热汗顺着他的手上直直往下流着,他问道:“怎么样,你们是打柴来的?”
“啊,就是去打柴的。”小和尚回答着,不在意地扭过他的脖子去。
“你们在庙上好不好?”他接着问。
“不错,”独眼龙回答着,一面反问道,“你这一些日子好不好?”
“别提了。”他叹息地一屁股坐下了身子,在慢慢地摇头。
两个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绳头,陪伴着地坐了下去,那一阵从身后滚来的尘土,旋绕着他们的四周在飞旋着,三个人都不自主地打起喷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