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边疆起了战事,秋胡去从军,一走就是三年。战争结束,打马回家,看见路边桑园里有个美貌女子,便想上前调戏。
那女子香肩窄窄,柳腰纤纤,云鬓雾鬟,美若天仙。手臂上挎着一只篮子,正在采桑叶,边采边唱道:“三月的春光照桑林,八月那个秋香赏桂金。桂枝儿编就的桑叶篮,三月三的好风来,我就采桑,采桑,采桑那个青。
六幅的湘水系作裙,一片那个紫霞裁衣襟。再借明月一颗珠,三月三的好风来,我就挽云,挽云,挽云那个鬓。”
陈蹇生低声问道:“这个女演员是谁?好像没什么名气。”蔡楚生说:“罗敷。”陈蹇生笑问:“我知道是罗敷,我是问她的本名。”蔡楚生说:“本名就叫罗敷。”陈蹇生说:“哪有本名就叫罗敷的?是个艺名吧?这个主意好,这出戏一演,罗敷这个名字就算打响了。”蔡楚生也笑,说:“就是这个意思。”陈蹇生点点头,看了一会儿,忽然说:“这个女子看着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像谁。像谁呢?她以前演过什么电影?”蔡楚生说:“你是不是回家去一趟,把上海的明星都忘了?还是看了令公子,女明星都不如他好看?”陈蹇生哈哈一笑,揭过不提。
电影看完,蔡楚生亮了灯,陈蹇生站起身来说:“电影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人就难说。封条仍就贴着,暂时还不能公映。楚生兄,我也知道你拍部电影不容易,不过这件事既然被牵涉进去了,总要调查一阵,问题清楚了才能解禁。你我兄弟,我知道你的立场,你也该体谅我的难处,我位小职卑,也是做不了主的。不过我会全力斡旋,你就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