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雏凤清于老凤声,熬来了东山再起,能提供的庇护,孩子却不需要了——他们要自己扑腾进无边的海阔天空里,做新时代的弄潮儿。
欣慰,却又失落——他终究,还是老了。
失落,却又欣慰——他终究,看到了后代人的傲和韧。
可叫秦老说来,纪京生大可不必想得太深。
“听你说的,孩子们的零花钱,都是靠做家务换的。阿婕不是个眼皮子浅的,你看周围那些老头子们,筚路蓝缕里走出来的,如今他们的子孙又是什么情景?经过这几年苦难的倒还好些,反而是一路顺遂过来的,倒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味道。将祖辈的本事误以为自己的能耐,本应有大的格局和心胸,可年纪轻轻的太将自己当回事,其实最容易一叶障目,做了井底之蛙而不自知。”
秦老是经过了生死来的,点评起那些所谓的“子侄后辈”,一针见血,更添了忧虑。
纪京生何尝不知?想必楚婕所虑也是如此了,她定是要小崽子们扎根在实地里,半点都不许打飘的。
可这话要叫楚婕听到了,她也定要分说一句:我没那么高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