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建筑来说,老镇中心变化并不大。很多店铺还在做着以前的营生,只不过名字不一样了。莉莉怀特那家铺子照样卖布料,只是看上去生意不那么好了。屠夫格莱维特的肉铺改卖收音机零部件。维勒老婆婆糖果店的橱窗被砖堵上了。格里米特的店仍是卖杂货的,不过被一家国际企业收购了。看到这个,你不禁会想,这些大公司的力量真是强大,连老格里米特那样的吝啬鬼都能吞掉。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墓地里那块一流的墓碑暂且不提——我敢说,他是在生意最好的时候把店卖掉的,从而带着一万到一点儿五万英镑去了天堂。唯一没有易主的店铺是萨拉金斯,正是他们把父亲毁掉的。他们的规模扩大得厉害,在镇子上的新区又开了一家分店。不过,他们已变成了一家大杂货店,既卖家具、药品、金属制品、五金器具,也卖过去菜园里用的那些农具。
两天里,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四处乱逛,并没有大声呻吟,把锁链弄得嘎嘎响,不过有时,我倒想真的这样。还有,我开始酗酒,几乎从来到下宾菲尔德的那一刻算起,我就开始喝酒。酒馆开门时间总是那么迟,离开门时间还有半小时,可我的舌头早就从嘴里吐出来了,我就是这么馋。
周日上午大部分时间,我一直在做心理斗争——去钓鱼还是不去钓鱼?我一会儿想,他妈的为啥不去呢?可接着又觉得这事做做梦就行了,真干就算了。可下午,我把车子开出来,驶向了伯福德大坝。我是这么想的:去看一眼泰晤士河,明天要是天气好,就把新买的钓竿带上,把旧外套穿上,把旅行箱里那个灰色法兰绒书包也带上,痛痛快快地钓一天鱼。要是感觉对了头,钓个三四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