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社尔点头答应,说道:“酒后之语,如何当真?请可汗放心,我们今日谈论之事,仅限于在此帐中。今日过后,全当一风吹了。”他毕竟为突厥人,秉承了率直坦然的性格,今日见乙毗射匮可汗直抒胸臆,心内感激,自然答应为其保密。
中国自从有儒家、道家学说出现,养成自成一统、深刻自敛的心性,对外族不事侵略。汉朝之时,因匈奴屡次侵扰,又因势出现了汉武帝这样一个人物,方有开拓疆土之举。相比之下,游牧部落居无定所,无牵无挂,又无儒家思想羁绊,有着势强之后征服天下的野性。乙毗射匮可汗今日酒后所言,其实说出了中国与游牧部落的区别所在。
契苾何力坐在一侧默默无语,心想乙毗射匮可汗即位之后,大肆扩张军力,将肆叶护可汗逐向西去,又不惜与大唐翻脸,其今日所言实为其心声。看来其实为一厉害角色,今后不可不防。
不过契苾何力所思实为多虑,乙毗射匮可汗势力十分有限,其乖乖地将碎叶等四城让给大唐,表明他难阻大唐之势力西渐。自今以后,乙毗射匮可汗的足迹仅能在碎叶城之西活动。后来,瑶池都督阿史那贺鲁率领部下蚕食乙毗射匮可汗的地盘,使其势力大减,数年之后,乙毗射匮可汗郁郁而终,雄极一时的西突厥从此归于衰微,其满腔的雄心也随之归入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