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笔尖插进笔帽里时,他突然抬头问褚秘书:“你说,非非她有没有想让我痛过?”
褚秘书看着他:“你从没有辜负过她,她不会那么想你的。”
他却闭了闭眼:“你忘了,”他靠在沙发里,轻声道,“我辜负过她,我给她寄过离婚协议。”
褚秘书哑然。
他安静问他:“那时候是你给她打的电话,告诉她我打算和她离婚的事。一直没有问你,她在电话里听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哭?”
褚秘书回想起那通电话,窒了窒,只道:“你知道的,她很坚强。”
聂亦却摇了摇头:“她不坚强。”
褚秘书看他将头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回忆:“其实后来有一天晚上,我给过她电话,她喝醉了,哭得很伤心,问我为什么不要她了,说她觉得很难受,我那时候……”
他没有再说话。
褚秘书叹息了一声,走过去将工作台的灯调暗,低声道:“你休息一会儿。”
待他开门时,突然听到聂亦开口:“把徐离菲留下来那只录音笔给阮奕岑送过去吧,可能你说得对,”他停了停,“即使有恨和埋怨,她大概还是希望能将自己的遗物留给他。”
褚秘书应了声好,关门时看到聂亦将沙发调向了对窗的方向。
今晚窗外有一轮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