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弥埃太太道:“舅舅可允许我们晚上来拜访吗?有时我们怕打搅舅舅;可是我们的孩子好久没来向舅公请安了;我们的女儿也到了年纪,应该认识认识我们亲爱的于絮尔了。”
医生回答:“于絮尔的脾气跟她的名字一样,孤僻得很呢。”
“我们来陪陪她,她就随和了,”玛尚太太接着说。这位管家妇还想用俭省的理由遮盖她的用意:“并且,叔公,听说叔公的干女儿弹得一手好琴,我们很高兴能够听听。我跟克莱弥埃太太想请于絮尔的老师教我们的孩子;他有了七八个学生,也许学费能便宜些,不超过我们的能力。”
老人说:“好罢;我还想替于絮尔请个歌唱教师,那末事情更容易商量了。”
“那末叔公,晚上见,我们带着你的侄孙但羡来一块儿来,他马上就要当律师啦。”
“晚上见,”米诺莱回答,他想借此看看这般小人究竟存着什么心。
医生的外甥女和表侄孙女握了握于絮尔的手,装作挺亲热的说了声:“再见。”
“噢!干爹,我心中的欲望都被你猜着了,”于絮尔嚷着,向老人不胜感激的望了一眼。
他说:“因为你嗓子很好。我还想替你找个图画教师和意大利文教师。”他推开家里的铁门,瞧着于絮尔,又道:“一个女子的教育,应当使她出嫁的时候无论什么地位都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