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风一笑,道:“那青鸾听起来,还是个真奇女子。”
云寒点头,片刻,沉吟道:“她在云家一年,只对我说过三句话。”
“见过七公子,妾身叫青鸾。”
“七公子,你父亲呢?”
“多谢七公子。”
最后那句,是他将她落在院里的风筝送出去时,青鸾说的。女子一身绯红春衫,仿佛盛放的桃花,肆意而又娇艳。
那时云寒也只是矜持又带着几分拘谨地点了点头,表示不必客气。然后看着对方同丫鬟走远,很快消失在转角,并不曾回头多看一眼。他第二天依旧一面看书,一面盯着书院外的蓝天,期盼会再掉落一直风筝下来,直到晚上却听下人说,老爷新纳的青姨娘,已经走了。
青鸾走得,就像她来一样突然。云寒从来没有向父亲问过她的事,却此后都会依旧看着院外的蓝天,就这样又过了一年,直到父母开始为自己议亲,他便去了寒山书院,这一待,就是四年。
其实他也分不清自己对青鸾,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大抵在少年情窦初开的时候,她实在生得太美,抑或她笑容烂漫,抑或她的确与众不同,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飞鸟,来去无踪,只把身影留在了旁人记忆里……
而这记忆,在看到云声小公子的时候,在听到贺南风为了凌释前来书院的时候,赫然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