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妨去搏一搏,到了陈凯之这样的年纪的人,其实许多东西都已经看透了,他最关注的,就是陈学,只有陈学才能让他如星辰一般,高悬于夜空,永远闪烁着最耀眼的光芒,也能让他的石像,出现在文庙,位列孔孟之侧,与这相比,那些个冒险,又算的了什么?
而对郝政来说,陈凯之愿意走出交趾,则再好不过,陈凯之某种意义来说,就是郝家乃至于交趾无数豪门巨贾的嘴巴,交趾其实已经不需要他去说话了,这里到处都是陈学门生,可若是陈凯之愿意走出去,去将这些话说给更多人听,自是求之不得。
而且这些日子,郝政与儿子经常有书信来往,儿子的书信之中,虽然没有明示,郝政却明白,已经有助赵王夺嫡之心,现在又恰好赵王聘请陈凯之,这里的意图是什么,别人不知道,郝政会不知?
因而大家心照不宣,客气几句,眼看时候不早,陈凯之便起身,满是汗颜道:“多有叨扰。”
郝政却很诚挚的道:“先生何出此言,可不是将老夫当朋友么?”
陈凯之便笑了,随即拜别,郝政将他送到中门,一直看他上了车马,才回到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