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门里吹进一股过堂风,静得仿佛整个人世都没了声响。姜梨背对着大门,对着碎画。左手边是折玉听风,右手边是作壁上观的付锦衾。
她咽了一口水,眉头紧锁,梗着脖子沉吟,“那个。”
哪个?
付锦衾在心里冷笑,他在她这儿连名字都没有了?
刚才脖子是歪的,到他这儿反倒打直了,死活不敢转头。
“对不住啊,真不是故意的,打起来的时候张媒婆还在那儿举着这画,那人跑到画后,我怕他伤人。”
“你说刚才那情形,我自己反思,其实翻身跃过这画,一个游龙入海绕身出剑好像也行。但是这么一来,血就得喷到画上,一样不好看。破了还是比沾血强,你说张媒婆也是,怎么就那么惦记这桩买卖呢,把画收起来不就没这事儿了么。”
姜梨费劲巴力地解释,本来就闹着别扭,还当着他的面划破了画,跟她故意搅合他姻缘似的。她当然也不愿意他有什么姻缘,更不想让他误会自己。
付锦衾无声看着她。
面前的人跟不会动脖子似的,说着说着就蹲下了,哪里还有杀人时的气势。两只手大包大揽把碎纸拢到一堆,抱起来。
“叨扰了这么长时间,忽然想起铺子里还有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头让童换重画一张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