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那又有什么法子。”田玉娘垂下眼帘,哀哀切切的说道:“咱们女子的命运向来不由自己,我娘倔了一辈子,到头来还不是这样……终归都是自己的命数。再说,非要闹的话,我爹只会怨我娘,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我娘再受这份活罪……”
“不是这样的,”花蕊娘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紧紧捏着田玉娘的手,急声道:“一辈子的事儿,你就不想想你自己?”
“我能怎么样?”田玉娘抽出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语气艰涩的说道:“我始终是要嫁过去的,非要闹,只会落个不贤惠的名声,万一惹了公婆和相公不喜,将来在夫家日子不是更难过?万事不过一个忍字,只要互相敬着,哪一家过日子不是这样?”
“不是……”花蕊娘想说,他现在就能不顾你的感受,不给你脸面做出这样的事情,哪里有半分敬重可言?可是看着眼前的田玉娘,这些话却梗在喉咙口,半个字也说不出。
田玉娘跟这时代的大多数女子是一样的,满脑袋的三从四德,满脑袋的淑德贤良。要想劝得她自己有抗争意识,那几乎不可能。但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孔三郎这副德行,叫花蕊娘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花蕊娘急得上火,咬咬牙转身便往屋外走:“不行,这孔三郎若是个拎得清的也就罢了,我得去找舅母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