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觉抓耳挠腮地说,这个病人不是一般的病人,要保密的。
郑霍山说,对于医生来说,病人都是病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不相信我,那就另请高明吧。
后来程先觉把自己的计划向丁范生汇报了,丁范生哈哈大笑说,啊,你说那个郑霍山啊?我听说了,是皖西医药界有名的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听说搞中西医药结合,弄出了不少新东西。到农村根治血吸虫病他也起了不小的作用。这个人不简单哦!
程先觉说,那能不能把他请来给丁院长治疗脚伤?
丁范生眼睛一瞪说,为什么不可以?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个积极分子。但是不要请他来,我去。
两天之后,经过程先觉的暗中运作,丁范生果然出现在舒皖药行史河路药店。程先觉并没有告诉郑霍山,这个烂脚的人就是丁院长,郑霍山也没有问。郑霍山查看了伤情之后说,这个毛病不难治。要是放在六年前,给我一把手术刀,我就能把你的脚削平。
丁范生说,那现在行不行?
郑霍山说,现在不行。现在政府给我定的职称是中医药剂师兼主治医生,我只能按照中医的规矩办。不过,你这么大年纪了,再像过去女人裹小脚那样恐怕不行了,你那骨头硬得像生铁,脚跟鞋对抗,脚烂了还可以再生,而你那皮鞋早晚会被你戳出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