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进去!”他厉声说道。
所有的监狱似乎都充斥着消毒剂、尿液、汗液和皮革的味道,这里也不例外。顺着木头做的楼梯,我来到一扇钢门面前,一个带着一长串钥匙的人从里面将门打开。进去之后,右边好像是接待室,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后头还有两个隔间。警卫推着我走到桌子前,呵斥了一句什么。我用法语表示自己听不懂,桌子后面的那个人说道:“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我乖乖照做。边防检查站的人拿走了我所有的证件和钥匙,现在我口袋里只剩下我的钱、我的手表、一包香烟和火柴。桌子旁边的人把手表和香烟还给我,把钱和火柴放进一个信封里。这时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拿着一个薄薄的黄色文件夹,走进后面的一个隔间。过了片刻后,他喊了句什么,我被押了进去。
隔间里有一张小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带盖的桶,角落里有一个洗手盆,墙壁上还有一个白色金属柜。“白大褂”坐在桌子旁,准备用来采取指纹的印盘。他瞥了我一眼,用法语说道:“把衣服脱了。”
监狱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一个样的。我脱完衣服后,他先是检查了我的衣服和鞋子内部。接着,用手电筒查看我的嘴和耳朵。然后,他从壁柜里拿出一副橡胶手套和一罐凡士林检查我的直肠。对于这种侮辱,我一直深恶痛绝。最后,他采取了我的指纹。“白大褂”全程都有条不紊,甚至还给了我一张厕纸擦拭手上的墨水,然后他让我穿好衣服去另外一个隔间。那里有一台照相机,还有配套的溢光灯和固定的聚焦杆。拍完照后,他们押着我拐过几个走廊,来到一扇绿色的木头门前,上面喷着白色漆字“ISTIFHAM”。这是土耳其语,我认识,意思是“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