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海兄数日前以检查工作为由去了昆明,至今我仍深悔贸然放行,不日前电请他回渝视事,但他一直借机延误。陶希圣也不在重庆,周陶二人自抗战以来,走动甚密,和汪兆铭意气相投,我担心他们一时不慎,而遗害终身。”
一口气吐完了心中的块垒,陈布雷内心长吁了一声,希望蒋介石能有所表示。
“布雷先生所言虽有道理,却不免有多虑之嫌,周佛海跟我多年,且对他不薄。此次周陶二人去昆明,是为了公务。至于汪兆铭去昆明演讲,也是一顺理成章之事,如若干涉,外界岂不又传介石无容人之量了吗?”
望着陈布雷紧锁的眉头,蒋介石知道没有说服他,为了不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他话锋一转,语调极为亲切。
“这几天又熬夜了?唉——,布雷先生,有些小事不妨让手底下人干,要爱惜身体,我这里还多有借重之处。对喽,前几天美国友人送给夫人几听香烟,过一会我派人给你捎去。”
蒋介石烟酒不沾,这是他执掌黄埔军校时戒掉的,从此也讨厌别人抽烟。有烟瘾的人找他汇报工作,都要注意散去身上的烟气,以免遭到训斥,但陈布雷却是例外,有时还特别开恩,为他专门留一些高级香烟,这些,正是蒋介石拢络人的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