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牧童,破衣烂衫,蓬头赤足,每天赶着牛羊群到山冈郊野中去放牧,常常放开喉咙唱歌,他的思想自由自在,放牧的任务也完成得不错。
有一天,牧童拾到了一铢钱,装在衣领中。从此以后,他的歌声逐渐消失了,牛羊也时常四面逃散,不顺从他的驯养了。
后人用这则寓言说明心中无私,便能“意自适”、“职亦举”。当牧童放牧放声高歌时,是由于他无忧无虑、心情坦然,而能享尽人生旷达的乐趣。而一旦私心内生,偶然拾钱一铢,即整天患得患失,六神无主,这不仅使他欢乐尽消,连牛羊也不再听他的话了。可见私有欲是坑害人性的本原。
·牛联宗·
典出《笑林广记》。
牛郎以金钱万缗,载牛背,送到斗牛官交纳。牛忽逃逸下界,自顾形秽,不堪露俗;因思背上物颇多,不难连宗华族,夸耀乡里。遂往东海谒麒麟,告以意。麟曰:“予之角,予之趾,公子公族,岂汝触墙蠢物能混我公类乎?”叱之去。又诣西域青狮子,未及通谒,狮见其状丑劣不堪,大声一吼,遗臭满地,逃之荒野,无所适从。忽忆芦上长耳公,有同车之谊,往求之。长耳公曰:“南山有金钱豹者,虽托名雾隐,却广交游,仆愿为介。”
遂同诣南山。长耳公见金钱豹,道牛之诚,称牛之可。豹初拒之,继见其背上物,笑曰:“相君之背,尚可联宗。且我家所以称豹变者,亦因在背上有金钱文耳,若虽无文,尚可以人力为之。”取其金钱,分皮上毛,编成文芒,异色斑斓,金光闪烁,迥异常牛;与资郎纳官捐职,顿换头衔者无异焉。长耳公熟视笑曰:“一破悭囊,便成俊物,即介葛卢来,亦闻声莫辩矣!”遂别去。豹自此引为同谱,而牛亦掉尾自雄。未匝旬,金钱尽脱,皮毛如旧。豹怒曰:“如此丑态,玷我华宗!”喧逐之。牛狂窘无措,仍投斗牛宫来,牛郎以鞭捶其背,诘其金钱何在?牛具以告。牛郎曰:“蠢哉畜类!若辈所愿与汝联宗者,缘汝有金钱耳!一旦钱尽,岂肯引泥涂中物为祖若父子之异子孙哉?”索其鼻,系诸牢后,人遂以“牢”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