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珩的房间如先前他离去时一样,设了压魂阵,对于这个阵法江成月心有余悸,犹记得那时候自己一抹幽魂状态越靠近李云珩胸前剧痛越重,最后道别没道完昏死在人家床边……不过这次是入了幻境,所以他进了李云珩的房间便没有任何不适。
自己已经“过世”三七二十一天了,李云珩受他祭魂,现下魂魄稳了些,他师父便没再一刻不离地守着他,不过除了近身侍奉的弟子,也未敢让旁人入内。
江成月见印柏拖过一张春凳放在床边,将铜盆置于其上,用雪白布巾沾水拧干,为李云珩净面,又将他搁在被子里面的手擦了擦,这才掀开被子,伸手退了他堪堪挂在身上的衣衫,小心将他翻过一面来,为他处理后背上的伤口。江成月便见他将他后背那一个一个血窟窿上的药剂刮下来,小心换上新的抹上去。这些天李云珩一直躺着,完全不会动,连呼吸都近乎无有,倒省了打绷带,只在床铺上垫了厚厚一层纱布,定时更换。
江成月站在床边,好像有一个人用手在心上不停拧着,他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印柏也深深叹了一口气,手脚麻利换完药才自语道:“你这师父可真是个活神仙了,都这样了……还能救得,这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