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瀚深深吻钟荩的手心,“有一天,那个会呼吸的就是具躯壳,他不认得自己,不认得你。为了防止他伤害人,医生把他关在一个四周有铁栅栏的房子里,用电击,注射各种各样的药剂。他不着寸缕,傻笑、狂怒,在房间里大小便,过一刻,还会捡地上的东西放进嘴里。谈不上尊严与廉耻,这里是地球还是外太空,他都没有任何感觉。你想看到这样吗?”
“别说了,别说了!”钟荩哭着哀求。
“钟荩,”凌瀚一根根吻过她的指尖,然后把她的手按在他心口,“我不想把你忘了,我要把你牢牢放在这里,这是我仅有的幸福。离开,不是真的分离,而是永恒。”
钟荩挣脱开他的手,双手捂住耳朵,“我什么都没听见,没有,没有......”她叫得声嘶力竭。
凌瀚只得紧紧抱住她。
“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你......太自私,又想找借口抛弃我。”她斥责。
凌瀚痛楚地看着她,她在自欺欺人,他们都知病情已经到了意志和药物都不可控制的地步。
钟荩哭到差点断气,只觉得整个人都崩溃了。不管凌瀚讲什么,她统统视作是胡言乱语、不加理睬。她像一个蛮不讲理的村妇,其实,她很怕理智从心里滋长,认为凌瀚的话是有一点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