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谢司宴却明白他在问什么。
“没什么。”
宋菁却不信这话,没什么为何还要避着她?
屋内的霖峰也是疑惑不已,却见谢司宴放下折子,向窗外望去。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霖峰神色一凛,躬身恭敬道:“大人卧薪尝胆,一心为民,是心怀天下的英雄。”
谢司宴没说话,起身走到另一边的窗前,遥望着司礼监门口那几棵郁郁葱葱的老松树。
“我不是什么好人。”
他顿了一下,眸色晦暗,“只是如果不时时刻刻警醒着,下一个死得便是我。”
紫禁城风起云涌,朝堂上暗流涌动,霖峰跟着谢司宴的时间最长,自是明白他的艰辛。
“大人,您——”
“我不仅仅是我,还是你,是东厂的每个人。”
谢司宴打断他,转身看向还烧着的火盆。
“把它撤了吧,近来太过松懈了。”
虽入了春,但春寒料峭,没有日头屋里还是冷得紧。
霖峰眼里露出一丝心疼,“大人,火盆还是留下吧。”
可谢司宴态度坚决,他只能低低应了声“是”,又问道:“那宋菁……”
谢司宴落座的动作一顿,沉默半晌后才拿起折子。
“按刚才说的办。”
窗外的宋菁沉默了很久,脑子里反复琢磨着那句“太过松懈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接下来的日子,宋菁除了送药会出现,其他时候皆不露面,就连送药也是被拦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