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灭仅剩的独眼微微眯缝了一下,缓缓地说:“我把你约到这里?我还以为是你把我约到这里来的。”
羽人和尸舞者相互对视一眼,又陷入了沉默中。两具夸父的行尸仍然如雕像般狰狞地立在那里,在地板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这两个人当中,可能就有一个是把我约到这儿来的人,”姬承搓着手,“唉,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了吧。我虽然是名门之后,但一直都……不怎么争气,搞得家道中落,只好靠卖老祖宗的门票赚钱养家。”
潘海天同情地点点头,差点冲口而出“看得出来”。姬承接着说:“上个月我收到一封匿名信,写信人说我有一个远房的堂叔死了,给我留下一笔遗产,约我今天到鸦巢客栈来会面。我本来不想来,可我老婆看了遗产数目很动心,就硬逼着我来了。我家都是我老婆管账,我要是不来,她就不给我零用……”
“你就没有想过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么?”潘海天问。
“你和别人搞恶作剧会把来回路费都附在信里吗?”姬承反问。
潘海天一愣,看看姬承的表情,知道他所言属实。姬承这样的人,手里不拿到路费,肯定是不会这样没头没脑地出远门的。难道楼下的两个怪客,就有一个是把姬承约到这儿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