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这样,你也不能放任他在支队里横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规矩和一点礼节都不懂得遵守吧?”方龄稍微扬了些声音说。
“如果我算是他的家长,我承认我在教育和引导这方面很无能、很绝望。”周时好深叹一口气,“说实话,我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即使过去这么多年,面对他我仍时常感觉手足无措。我必须承认由着他的性子来是我的一种逃避方式,我担心对他越严格,他的逆反心理越严重,一旦出现冲突很可能会导致无法收拾的局面。”
方龄点点头,语气和缓说:“这点你倒不必过于自责,面对他这种大脑患有严重认知障碍疾病的孩子,大多数家长也都是有心无力,何况你是单身,工作又这么忙,但是总这么放任他也不是个办法。”
“其实他先前没有现在这么过分,主要是宁雪去世了,对他的打击很大。”周时好脸上露出一丝少有的黯淡,“实质上这10多年来,真正陪在骆辛身边的人是宁雪,真正为骆辛付出心力,真正教会骆辛如何工作、如何生活、如何自理、如何与人交往的都是她。虽然直到今天,骆辛在待人接物上仍有很多欠缺,但是你要知道最初的他是一个连喜怒哀乐情绪都不懂得正确表达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