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昭木然道:“陛下德仁宽厚,文治武功,实乃大齐开国以来首屈一指的帝王,怎会做得不够好,我等又岂敢心生藐视之心。”
“无论先前种种,能有杨阁老这句话,朕也就安心了。”文帝说道:“被抓进诏狱的官员,无论罪责大小,朕一概既往不咎,皆可官复原职,不过毕竟是谋逆罪责,朕若一个都不处置,只怕会有辱皇家威严,亦无法服众。兵部尚书焦涂,大理寺卿何太初,凡是三品以上者,便都罢去官职,逐出大齐,以儆效尤,以正律法,以安民心!”
说罢瞥了言巉的尸体一眼,摇头道:“言卿虽冥顽不灵,但到底也是为大齐出过力的,唉,来人,将言卿的尸体抬下去,厚葬。”
杨文昭苍凉一笑,拱手道:“老臣代焦涂等人,谢陛下宽仁。”
咚,咚,咚!
狠狠三个响头磕在地上。
文帝缓缓起身,负手环视百官,肃然道:“朕一直坚守以仁治国,也正因是受儒家这一理念熏陶,朕才不愿掀起腥风血雨,使无数人头落地。”
“人都会做错事,朕不是不可以饶恕,但不能一饶再饶,仁慈,并不意味软弱!”
“衍王案才过去多久,结果衡王又要造朕的反,朕扪心自问,在位这些年来,也算是励精图治,对待宗族皇室,对待臣子黎民,皆都问心无愧……可卿等,可都对得起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