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曰“地理书”,如盛弘之《荆州记》、常璩《华阳国志》、辛氏《三秦》、罗含《湘中山水记》,记一方之物产、风俗。
十曰“都邑簿”,潘岳《关中记》、陆机《洛阳记》、《建康宫殿》(撰人无考),此记“帝王桑梓”,“书其轨则”,“龟镜将来”。
在这10类“史之流别”中,刘知幾共列举40种书作为论证之例,上面举出的32种都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作品。这是从一个重要的方面反映出此时史学的多途发展的生动面貌。
此外,南朝梁太子萧统编纂《文选》,专立“史论”一目。其序称:“至于记事之史,系年之书,所以褒贬是非,纪别异同,方之篇翰,亦已不同。若其赞论之综辑辞采,序述之错比文华,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故与夫篇什,杂而集之。”[6]《文选·史论》除收班固《汉书·公孙弘传·赞》一首外,其余所收录者则为干宝、范晔、沈约等之论赞。《文选》是诗文总集,但“史论”以专题出现,这还是第一次,说明史论在这个时期也有了相当的发展。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时期在史注方面,也涌现出一批名家,如杜预《春秋左氏经传集解》、裴骃《史记集解》、晋灼《汉书集注》、臣瓒《汉书音义》、裴松之《三国志注》、刘昭《后汉书注》、刘孝标《世说新语注》。其自注者如羊衒之《洛阳伽蓝记》,亦颇知名。史论和史注的受到重视,亦为此时史学之多途发展的两个重要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