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我倒是想起了他那几句最为经典的话,”只见她把清爽无暇的眼光轻轻地往右上方抬起了45度左右,然后微微地笑道,大约是为了刻意掩盖和修饰一种女人谈论自己不该谈论的问题时所产生的那种尴尬之情,“也是他广获赞誉的话,那就是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你说他这前三句话似乎还好理解,”她进一步深入地解释道,说的显然不是普通的玩笑话,“当然也很值得称道,但是第四句就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来的滋味了。敌人,谁是敌人呢?谁又是真正的敌人呢?一旦被他那样立场坚定、意志顽强、爱憎分明的人看做是不可饶恕的敌人的话,那么我们就不难想象这个所谓的敌人在他那里会得到怎样残酷无情的对待了,而仔细地想一想,他眼里的敌人就一定是敌人吗?就一定是真正的敌人吗?除了那些确实是敌人的人之外。”
“所以啊,”她有些无病呻吟地叹道,“有些事仅仅是稍微深入地想一下就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她若有所思而又小心谨慎地说着,并不时地拿一双略带忧愁的眼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观察着他的反应。显然,她能把这种看似离经叛道的话说出口来,能把这种有点叛逆和偏执的观点表达出来,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决心的,所以单单这几句看似轻轻飘飘的话其实已经把她体内仅存的那点精神和脑力都给消耗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