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那边……最近有传话过来吗?”
安钧宁捧着瓷杯,提到裴珩,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神采,李隽抿了抿唇,将余下的半句话吞了下去:“他让你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养伤。”
这话是他胡乱说的,近几日裴珩都没与他见面。
安钧宁垂着眼看着自己放在被子上的手指,突然道:“您今天,怎么来了?”
李隽沉默了片刻,不答反问道:“你日后什么打算?”
“我?”安钧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我还能打算吗?”
凤栖楼没了,隐水与流苏也不在了,她如今还是通缉的要犯,怎么看都已经没有未来了,那又打算什么呢?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是要让李岚清付出惨烈的代价,自己的生死,已经置之度外了。
察觉到了她眼底的黯然,李隽没再说话,只是拿出掌心的糕点,放在了她的手上:“吃点甜的吧。”以前也不知是听谁说的,吃甜的可以让人开心。
安钧宁有些诧异地接过他手中的糕点,抬头对上他打量的目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谢谢。”
这是她这几天来露出的第一个笑容,李隽拿着糕点的手慢慢收回来,突然觉得这样也不坏,与此同时,想起了之前她在王府做下人的时光,那个时候总是看着她就觉得生气,现在怎么瞧着感觉顺眼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