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从素盈眼眶里滚落。她想要反驳,脑中却只剩下四个字:人微言轻。这四个字已经跟了她十四年,还要跟她四十年。
她的眼泪流到哥哥手上,他满面怨怒隐隐冰消,激烈的呼吸逐渐平缓:“如果昨晚,你和轩叶在一起,会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他痛苦地紧紧盯住她,心有余悸地颤抖着,“幸好没有。”
她为逝者不甘,而他为生者庆幸。素盈怔住,想不出该说什么了。素飒拭去妹妹的眼泪,用力说:“敢把杀机放进妙音轩的人,我绝不会轻饶。但不是现在。记住我的话——每个人都有自认为‘应该’的事,你的‘应该’对别人根本无所谓。想实现你要的‘应该’,就要忍到出人头地,让那些曾经对你不屑的人憋住他们想要的‘应该’。”
他再不多看她一眼,捧着装满香料的八宝香炉走了。
素盈勉强忍住伤心,重又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轩叶不在,没人来收拾房间,满地泼洒的香灰犹自散发着浓烈的味道。她希望永远没有人收拾这团狼藉,一生一世留着今日的冤屈。
“早晚,要给轩叶申冤!”素盈在令人疯狂的香气中边想边流泪,昏昏沉沉,不知是要睡去还是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