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他不回来呢?”达德尼昂说。
“嗯,要是他不回来,那就是说他有事给耽搁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说不定他从马上摔了下来,说不定他从桥上掉了下去,说不定他跑得太快得了肺炎。哎!各位!你们得把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进去。人生就是一串由许许多多小小的磨难组成的念珠,旷达的人拨动这些念珠时,总是脸带笑容的。像我一样做个旷达的人吧,各位,坐到桌子跟前来,让我们喝一杯;透过一杯尚贝尔坦葡萄酒看出去,未来总是玫瑰色的,这要比什么东西都强。”
“这敢情好,”达德尼昂回答说,“可每当我喝一瓶新开的酒,总担心这酒是不是打从米莱迪的酒窖里拿出来的,老这么着我都不耐烦再喝了。”
“您这人可真难弄,”阿托斯说,“她可是个漂亮的娘们哪!”
“一个烙过印的娘们!”波尔多斯粗声粗气地笑道。
阿托斯打了个冷战,举起手来拭了下额头的汗,猛地一下子也站了起来,神情间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烦躁。
白天总算挨过去了,夜晚虽说姗姗来迟,可毕竟还是来了;小店里挤满了常客;阿托斯口袋里揣着卖钻石分到的那份钱,一步不出帕尔巴约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