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然却大声朗诵起来:
三伏天下雨雷对雷,
朱仙镇比武锤对锤,
今儿晚上,
咱哥们儿几个杯对杯!
酗酒作乐的是浪荡鬼,
醉酒哭天的是窝囊废,
饮酒赞前程的,
是咱社会主义……新一辈……
“鼓掌!给予雷鸣般的掌声!……”
静之:“我看你这会儿就像浪荡鬼!”
林超然:“团泊洼的秋天啊!……下一句是什么来着……诗人,你为什么偏偏要在黎明之前离开我们呢?郭小川,回来,闻捷,回来!傅雷,乌·白辛……你们一起回来啊!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座右铭!我是新刷出的雪白的起跑线,是绯红的黎明……正在喷薄……祖国啊……”
静之用一只手将一把椅子拖到了他跟前,之后退回原地,仍以原来的姿势站立。
她说:“我只能帮你这么一点儿忙。如果你还不站起来,那么替你感到羞耻的不只是我,还有你刚才提到的那几位死者了。”
林超然扶着椅子站起,反坐椅上,双手撑着椅背,瞪着静之说:“我要大声对你说……不,我不能说……你知道吗?你爸爸代表你妈妈,找过我了……他们要求我,关心一下……你的个人问题……及时向他们反映……你的……感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