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但有些人的海马区有点儿特别,无法被弓形虫感染。”
“你是说把猫当宿主的那种弓形虫吗?一般不是通过食物或者猫粪便感染的吗?怎么会感染这个脑区?”
“普通的弓形虫的确如此,但现在我们感染的弓形虫,是经过特殊的基因改造的,携带乖顺基因的弓形虫。人要是感染了,除了会喜欢猫,还会变得越发恭顺温和。但我们这些人由于海马区异常,无法感染,反而适得其反,变得极为讨厌猫。”
我再一次感到我的大脑不是自己的。我已经不知道我的感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的了。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对我们的脑子为所欲为!”
“你想一想,大家都变得的乖顺后,谁受益?”
“是谁?我要干死他!”我气到丧失理智,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还想不到吗?”小李拍拍我的肩膀,露出一个随意的讥笑。
九
我总算明白了,我早已成为社会培养顺民的过程中被剔除的逆反者。所谓的厌猫症疗程,不过是为了通过呕吐反应消除逆反者实施暴力的能力,让他们对社会构不成威胁,让其他人安心。如果不是遇到小李,我一辈子都要背着厌猫症的恶名,动不动就呕吐,永远固封于一方小房间中。现在,这个地下车库是我唯一的容身之所了。可是,我真的要和眼前的这些戾气外露的逆反者站在一起,站在社会的对立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