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红耳赤说的都是气话,想不到张浚生面色一凝,竟然听进去了,忽然喝了声:“大家都住手!”
主人发话,所有人莫名其妙地停下动作,扭头看向他。
贺郎和谢子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此时衣服也歪了,头发也乱了,手臂脸颊处更被抽打到发红,都在狼狈不堪地喘着粗气。
张浚生面无表情地看着蹲在郭珺臣身边的康安安,他站得笔直,整个人如一杆清俊挺拔的修竹,浑身上下都焕发着高雅不俗、潇洒秀逸的韵味。况且他不止外表出众,更有一种大气雍容的气度,令周围刚刚还在鼓噪的人看了自惭形秽,大家情不自禁屏住呼吸,有人甚至向后退了半步。
“诸位,请听我一言。”张浚生声音清朗地向着众人道,“拙荆明日便要下葬,今日闹出了这样的事故,还惊扰到大家,我自是十分过意不去。毕竟死者为大,其余不相干的人与事一概要退避三舍。况且茵娘素来温柔淡雅,生平也是最讨厌与人发生纠纷,若是她知道自己连死后都要闹到官府去,一定会极其难过,我心亦惴惴不安。这几个人上门行骗本是自取其辱,再不能因为他们而损害到茵娘的清静,令她于泉下犹有不甘。故求大家不必将事故扩大,只需将骗子们赶出张家,便是帮了我的大忙。”
他语调顿挫有致,不疾不徐,如玉石之音,说不出的悦耳舒服,令人只觉得温文有礼。许多人都衷心表示出同情,并狠狠地向康安安等人投以厌恶和轻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