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书记官念个不停。辩护人一阵眩晕，四周的景物重叠在一起，纷纷摇晃着，那些陪审官和法官身体也越缩越小，旁听席上的人们则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斑点，天花板好像一会儿落下来，一会儿又飘上去……辩护人的思绪不停地跳跃着，最后，突然中断了……他感到岳母、娜佳、被告人、民事执行官、葛拉莎……所有人都围着自己又蹦又跳，而且不停地旋转，后来又都退向远方，越退越远，越退越远，越退越远……
“好的……”辩护人说着就进入了梦乡，“好的……你躺在沙发上，四周既舒服又温暖……葛拉莎还在唱着歌……”
“辩护人先生！”一声严厉的叫声忽然响了起来。
“好……温暖……啊，没有奶妈，也没有岳母……更没有冒着香粉气味的菜汤……可爱的葛拉莎，真漂亮！……”
“辩护人先生！”那严厉的叫声又响了起来。
辩护人浑身一哆嗦，吓得睁开眼睛。茨冈姑娘葛拉莎那双乌黑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她那滋润的嘴唇含着笑意，俊俏的面庞容光焕发。辩护人虽然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却还没有完全清醒，还处在梦境中，他慢腾腾地站起身来，微张着嘴巴，直盯着茨冈姑娘。
“辩护人先生！难道您不想向这位女证人提问什么问题吗？”审判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