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娃,你还想到有爹妈啊?啊——?你个养不熟的倔驴!”
这一声透过话筒传出的女音太激烈,引得烟纸店内弯腰搬汽水的老板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打电话的年轻人。
季存耳道中“嗡嗡嗡”直响,直觉父母出事了,头脑里一根筋紧绷着,急问:“妈,你和俺爸怎么了?发生啥事?!”
电话那头的胡田花此时心中百般委屈,对儿子季存有千般怨怼,只管扯了嗓子哭,就是不说话。
身边的季保富看不下去,伸手掰开她的手:“娃来电话,你光哭有啥用?不知道电话费钱?一边去,我和栓娃讲讲。”
季存握紧了听筒,听见他爸生气地嚷嚷:“你这刚走才多久啊?那女人又来啦!盯着问你到哪里了!还想要你的地址咧,说给你寄东西!”
“她又到家里来了?”季存的手一哆嗦,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季保富回头提防着门外,见那女人果然追到村办门口,想进门,多亏被支书拦着,更加气愤:“她安的是啥心?不就想问你要钱?凭啥咧?栓娃,你可不能答应!答应了没良心,遭天杀的!”
“……”烟纸店老板差点被这话逗乐了,想笑又不好笑。
他也没心思理货,索性拿了块抹布,在早晨已抹过一遍的柜面上擦来抹去,顺便听听季存怎么回应。
听父母激动的语音,季存感觉太阳穴里的神经“突突”直跳,本能地想说:“那你们就不要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