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间有意含了轻薄怒气:“韩维桑,你真的不愿陪我安安静静吃了晚饭,再谈那些倒胃口的军国大事吗?”
维桑只得不语,吃了小半碗粥,她便没了胃口,放下碗筷,看江载初吃足足五碗粥,方知他是真的饿了,只怕这些清粥小食不能填饿,正要叫厨房再做些吃的,江载初却摆了摆手,眼角眉梢都含着满足笑意,道:“够了,你吃什么我便吃些什么吧。”
碗筷收拾干净,厅内只有他们两人,江载初却有几分踌躇,沉吟良久,方道:“维桑,我若想要向洮地借兵,你可会答应?”
她怔了怔,面色凝重起来:“外边的局势已经这般紧张了吗?”
他不愿瞒她,点了点头。
她沉默下来,跳动的烛火将她一张象牙白的小脸映得明暗不定。
“你若不愿意,也可与我直说。”他淡淡一笑,握住她的手,“毕竟中原与匈奴交战百年,川洮之地少有波及。强征你们出战,也无甚道理。”
“不。”她抬起头,秀丽的脸上是一种令人觉得平静的坚定,“川洮子弟自当与你们并肩而战。”
江载初怔了怔,当年洛朝强征世子和三万士兵随御驾亲征,全军覆没而归,凄惨之景历历在目。彼时她深恨洛朝,不承想现在竟能完全放下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