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橘子汽水厂的老板说,罗伯茨夫人交代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同你说抱歉,请他转达。”
时宜的语调四平八稳,仿佛说的不是对佩柯·罗伯茨而言最残忍的话。
成串的血珠从刀锋滚落,时宜视若无睹,佩柯·罗伯茨毫无感知。
“是吗?”他好像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一般疑惑,偏了偏头来看她,眼神的空旷茫然却泄露了真相。
他的母亲,罗伯茨夫人,并非像他告诉她的故事那样,是死于为意外离世丈夫和揭穿了自己面目的儿子的叛逆。
她不是自杀。
对幼年的佩柯·罗伯茨造成的伤害却未必比自杀更小。
在劝诫童年的佩柯·罗伯茨练琴无果后,她如往常一般失了贵妇人气质一般恼怒谩骂,结果突发心脏病而死。
那时,叛逆的小佩柯早跑出了家门,没有人能给她喂入一口救心丸之类的药品,前来送水的橘子汽水厂老板发现问题后,从小佩柯怒而离家时未关紧的门进入,只来得及听到罗伯茨夫人临终的最后一句话。
在佩柯·罗伯茨的认知里,他的母亲是因他而死。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佩柯·罗伯茨终究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在短暂的沉默后,他看着时宜微笑,是询问而非质问的语气,时宜却立刻感受到了透不过气来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