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视线重新落回时宜面上,她才慢慢按上时宜放在书案上的手,同她对视着又重复一遍,“自然。”
时宜把册子往她手心推了推,笑起来的时候眼里的促狭,像是在有意刁难小孩来取乐,“那陛下快把这些逐条背下来,嗯……给陛下两月功夫吧。”
她语气松快,全然不顾这零零散散几册东西,叠在一起有一个小臂高度。
“这是何物?”
“陛下,哪怕今晚派人就暗杀了孟大人,只要您的身份被人发现异样,就永不得安宁。除了一个孟大人,还有千千万万的孟大人,等着用这个借口,把您从这张椅子上赶下来的人。”
“只有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的。何况日后牵扯到子嗣,更是许许多多破绽。”
“那难道要朕亲自泄露这等事?”
“有何不可?”时宜挑起眉笑起来,仿佛真的很不理解,“有何不可,这皇位再怎么也轮不到他们来坐,那到底是男子是女子,与他们何干?”
“什么祖宗规矩,天道纲常,陛下,他们现在不承认女子主政,可等刀架到他们脖子上,您看有几个人会守着这些说来惹人笑的说辞,等真到了那一日,他们恐怕恨不能个个跪在您脚底,高呼一千次一万次陛下万岁。”
“陛下,祖宗规矩也是人定的,如今时移世易,有些东西,早就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