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往北岸走,屈祥蹲在石头上的身影变成了一个黑点。
古仕光对我们说,这几天青滩要发生大事情。
他又补充说当然不是链子岩出现滑坡。
我们问是什么。
他又不明说。
上了岸后,我们同一群归家的背背篓女人走了个碰头。她们不时瞅着我和骏马,嘴里却不停地同肖姣他们说着话。她们的声音脆亮,字与字、句与句之间都有绵绵的过渡,听起来有种水汪汪的感觉。今天没什么生意,她们差不多在江滩上白等了一天。不过她们脸上的笑意似乎天生就有,看不出一点不高兴。
一个男人上来同肖姣的父亲说了几句什么后,他叫骏马先回招待所去见客。骏马连招呼也不打就匆匆地走了。
古仕光也要到别处办点私事。
肖姣要我别管古仕光,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个花老头。
古仕光听了很得意。
肖姣还记着办公室给我呼机上的留言,让我去她家回电话。肖姣家里同外面看一样旧,她父亲说,等了许多年,等三峡水库就像等鬼一样,一会儿说修,一会儿又说不修,害得大家不敢做新房子。本来一开始大家都反对,可窝囊日子一过长了,又巴不得早点修三峡水库,早点搬到别处重新安排自己的日子。
肖姣没有及时将电话指给我,何况是打长途电话,她不开口我也不好冒昧。肖姣给我泡了一杯茶,茶里有几根金黄色的丝线,她告诉我这是桃叶橙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