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玉山痛苦地道:“如果不杀了柴签,只要他还活着,就是压在我和我妹妹心口的一块大石头。
只要一想起来,我们都会活得喘不过气。那样的我们,也算是活着的吗?
现在却不同了,就算我死了,我气出了、我妹妹也能好好地活下去了,没什么划不划得来的。”
房斌摇头,提醒他道:“你妹妹若知道你是为了出这口气、而没了命,她得有多内疚、你想过没有?
她会后悔不该发现、不该告诉你、该早点儿亲自下手等等等等,反正就是不该拖累你,以至拖累了你全家。
这样的她,还有可能好好地活下去吗?还有你的家人,就像你自己说的、他们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吗?
我们活在这世上,都不是单一的,都得为家人多多考虑才是啊。
若只因自己个人的荣辱与安危、而弃家人们于不顾,才真的是枉为男儿、枉来人世走一遭了。”
房斌是真心诚意说这话的,这也算是他的有感而发。
狄映看了房斌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诚如房斌所言: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理由。
不过要计算的话嘛……衡量和侧重的点不同,其实也没法算。
狄映只是在考虑:这个案子究竟要如何判。
这个问题,从他推断出真凶的时候、就一直在考虑了。
现在,可以给个明确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