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坐回凳上,轻笑一声,低下头,“润嫔既然静不下心喝茶,就请回钟粹宫吧。您的腰有多少人撑着我不知道,不过我猜又有孩子,又有显赫家世,该是能撑很久的,恭喜润嫔了!”我不再看她,掉转头去拿手撑在桌上,托起腮旁眯眼打盹。
跟这种人说话真累,连出门去时也幅度超大,身上玉佩银铃碰撞在门框上,好像我那门框得罪了她似的。后台?呵,有后台又怎样?我可没仰仗着她过日子。
难怪润嫔这样趾高气昂,原来有后台呀,呵,好像她的后台还得跟着我的后台混饭吃吧。唉,就说那润嫔愚钝,哪个明眼人看不出来奕泞是死撑我的!不过也说不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准儿奕泞看在自己孩子的份上就帮着她踩我了!
在储秀宫转悠了大半天,树根下的蚂蚁窝被我穷极无聊时给一锅端了,我从来就不是个悲天悯人,有菩萨心肠的人,看着一群小蚂蚁抬着笨重的蚁后仓皇逃命,我笑过之余还不忘用水淹了那小洞穴。
午时过后,丫头收走膳盒,临出门时挺神秘跟我说,润嫔出了储秀宫就去皇上那儿了,听说还差了小太监去向她父亲报信儿。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早料到了,气急败坏之后,必会穷凶极恶,润嫔不是个心里装得住事儿的人,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