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走上前请个旨意,太子的后事按照什么规制办?
圣上有些厌烦,挥了挥手:“放在护国寺吧,永沐佛祖梵光,消除杀孽……”
意思是——不配葬入皇陵!
萧亭渊仿佛没有听到这旨意,始终面色平静,或者,他早已料到这旨意,所以无半点惊讶。
倒是华阳走到盖着太子尸骨的黄布前,想到这个哥哥虽然跋扈,但也曾给她带过很多宫外的好玩的,也曾半夜从御膳房偷点心送给没背下书的她,也曾在其他哥哥欺负她的时候从天而降主持公道,儿时欢闹,转眼十五载,物是人非。
一声哽咽:“哥哥……”
圣上面色浮上悲痛,昏聩的双眼盈上水意。
海公公提醒一声已到用药时辰,便将皇帝扶上软轿,慢慢消失在礼佛殿的转角。
华阳突然走了过来。
她的脑子在看到惨死的兄长之后,突然清醒了几分,缓步移动,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站在了萧亭渊的对面。
凤羽银织牡丹裙上染着大片血迹和斑斓焦灰,她注视着萧亭渊的眼睛,半晌,才开口道:“是你,对不对?”
语气平静,不复往日的凌厉,只余寒凉,和在皇帝面前表演出的哀切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