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送我蜀州儿郎!”
不仅是士卒,亦有不少百姓,甚至路过的货贩子,都跟着静默抱拳,朝着七十里坟山,躬身相拜。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场乱世,多少的英雄儿郎,化成一盆瓮灰,一捧黄土。
“共饮!”
去了半碗,徐牧才重新端起酒盏,仰着头一饮而尽。
在他的身边,老儒王咏开始捧手朝天,念着赚人热泪的悼词,送入寒风之中。
……
不同于蜀州的寒风,莱州的寒风,更要冻上几分。
“冻缩卵了!”莱州的临时行宫里,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披着一件有些粗糙的龙袍,坐在龙椅上便是一句骂娘。
在他的下方,所谓的文武百官,只顿了顿,跟着肆声大笑。
“莫笑了。”方濡喘了口气,有些失神地瘫在龙椅上。刚做皇帝那会,他还有些兴致,调戏身边的宫娥。但现在,他的脸庞上,只有满脸的凝重之色。
“左师仁这个叛贼,敢聚起联军,来攻打朕!朕,明明都封他为景朝太尉了。”
这无非是一句托词。方濡也明白,他的这些手下,大多是泥腿子出身,并没有太大的本事。
手下的十几万大军,连制式器甲都没有,被左师仁的两万先锋营,打得溃不成军。
“再这么下去,我大景危矣。”
“陛下,可记得臣先前所言?”这时,一个瘦弱的老头突然出列。
方濡左思右想,实在想不起,只得咳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