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皇帝与群臣要看东宫操练。出场的都是东宫打算带上战场的人中俊杰,也有检校的意图。操练之地选在东宫北苑,众侍卫皆是阵前的全副披挂,只是没带刀枪,全都手持校阅用的木槌枪排成一字,齐声高呼万岁,如平地海涛汹涌。
为首将领十来人,各带百名士兵操练骑兵之阵,人马交错眼花缭乱,然而军阵严整滴水不漏。之后众将列队疾驰,飞骑弯弓,均能箭发连珠。又两两对战,槌枪上长缨银环流光飞舞,招式凌厉精湛。
皇帝轻拍素盈的手背,笑说:“这才是上阵的本事。”
素盈惭愧承认:“看来妾的确是不知深浅。”
睿洵身穿银甲,骑皇帝御赐的玉花骢,手中提着槌枪,在马背上向帝后行礼。素盈只见过他打猎时使用弓箭,不禁小声问:“东宫上阵用什么?”
“双钩枪。”皇帝说着感慨,“好些年没见过他这样子。”
睿洵演练的是一套枪术,与他配合的青年身手敏捷,大约是顾忌储君安危,不像是全力以赴的样子。皇帝问旁边的潘公公:“这人是谁?”
潘公公并不知道,素盈代为回答说:“是东宫侍卫白信端,驸马白信默的弟弟。”
皇帝点头:“原来是他。看着是比二郎强太多,此时收敛太过,放不开手脚。”
素盈略微沉吟,问:“陛下几时听说他?”皇帝只微笑不答话。
睿洵与白信端刚收住兵器向皇帝行礼,忽然一匹栗红马窜到场内,惠和大长公主的金甲光耀全庭。众人皆吃一惊,有些惊慌,唯独马背上的钦妃收放自如,言笑晏晏,向帝后二人躬身说:“妾来凑个热闹,万望陛下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