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生活过了四天。修身上的伤几乎都好了,咳嗽也都停了。
一早醒来,熊西正从帐篷后方牵出一辆生锈的自行车。
看着熊西像平常那样去捡空罐,修便说:“我也去帮忙吧!”
既然身体恢复了,呆坐在这里也没用,修想多少回报一点熊西救他的恩情,但实情是,他害怕自己被熊西赶走。
熊西摇摇头说:“捡空罐的地方是固定的,就算两个人去,也不会捡得更多。”
“可是我总受你照顾……”
“看到别人有难,伸出援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熊西先生自己过得都不轻松了。”
“我也是年轻时过得太放肆,成了游民后才总算了解别人的痛。虽然巴巴说我道行还不够。”
“巴巴是你上次说的……”
“这么说来,我还没介绍你们认识呢!”熊西向修招手,往前走去。
修跟了上去,熊西在帐篷村广场的大树前停下脚步。
大树下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约莫五十岁,穿着手肘处破掉的运动服配工作裤;另一个则是秃头老人,蓄着长长的白须,身上裹着毯子,看起来七八十岁,或者更老。白须老人把手按在穿着运动服的男人额头上,口里念念有词,像在念经似的。两人的身边,野猫野狗一派悠闲地躺着睡觉。过了一会儿,穿着运动服的男人向老人双手合十,再三行礼后离开了。熊西抓住机会,走近老人附耳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