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拉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到那边去了。”天气比较暖和,他穿着一件宽松的黄色衬衫和一条牛仔裤。他解开衬衫的扣子,让阳光晒在胸口上。他从船边的冷藏柜里拿出一罐啤酒,砰的一声拉开易拉罐的拉环。这一连串的动作显示出他是一个世俗之人、一个生意人,同时也显示出他对伊斯兰教教规和米南加保习俗的蔑视。他说:“这一次是有去无回了。”
如果他牵扯到德鲁·巴羽港码头上那场大混乱,那他真的是破釜沉舟了。很可疑的是,即使他也差一点被那场大火波及,但油槽爆炸正好为我们的逃脱提供了最好的掩护。多年来,贾拉一直在经营移民偷渡生意。这门生意赚的钱比他正规经营的进出口生意还要多。他说,从人身上能够榨出的油水比棕榈油还多。只不过,后来印度人和越南人也来抢生意,竞争越来越激烈;另一方面,政治气氛也越来越肃杀。趁早退休到麦哲伦港去颐养天年,好过下半辈子被关在“新烈火莫熄”政权的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