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样你就借口不回家了? 你想飞就飞到哪个野鸡窝了?他腾地丢开我的手,站了起来。 我压住火,站起来想扶他,被他推开,他一步三摇地走过茶几,我胆战心惊地看着地上的碎玻璃,说,你慢些,地上有玻璃碴儿。他也不理我,踩得玻璃啪啪响,我赶紧跑在前面不停地为他排除危险,他终于走进了卧室,我长长吁了口气,立即扫起地来。边扫边自责。怪我说话不加考虑,还是新闻系毕业的,又在大机关工作多年,怎么连人的心思都摸不透。千不该万不该,这时不该提分房提职的事。江树刚提了副师,就成了这样子。我的话语,等于判了他的死刑,好像说这个家以后就靠我了。 你说说,这叫什么话。 哎呀呀,寒烟,你要长脑子,要理解病人的心情。 这么一想,我望了眼窗外,阳光灿烂,花园里姹紫嫣红,陪他出去散散心吧。 上午给儿子包的三鲜饺子剩下了不少,晚饭现成。 他爱吃饺子。
我推卧室门,才发现门已经上锁。 我又想发火,极力控制住怒气,尽量使自己发出的声音柔和些,江树,出来,咱们到河边走走,天很蓝,云彩朵朵,花开得正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