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他不能对眼前这位老人说。
李昧喜欢这老头,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喜欢。
但他深知,在跟魔鬼和骗子打交道的过程中,有时必须善于管束自己的喜恶,务必让自己的心变得像石头。
“我不知道仙老所说的另一场战争是指什么。”他说,“仙老是在担心什么吗?”
“担心……”谯恭一声叹息,“是啊,我在担心什么呢。”
我谯恭虽非出自正道仙门,但心术端正,行事磊落。而我那位朋友虽然师从魔道枭首,可也是位侠义之士,从不曾为恶。
那么,我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除非是……
“小兄弟,我想跟你说说我自己,想听吗?”他忽然道。
“李昧可当不起仙老以兄弟相称。”李昧忙说。
但谯仙老没理他,自顾道:“老头早年轻狂,好慕仙道,游历四海,结识了不少能人异士,并以此为荣。后来渐渐明白,术法无黑白之分,善恶之别,但人却是有的。所以,回到阆州之后,我便潜心自修,再无与外界术士往来。就连你们青峰山,我也从未登门。”
“李昧听师兄说过,谯仙老法术高明,却难说是正是邪,或居于正邪之间。”
“是你哪个师兄说的?很中肯嘛。”谯恭笑道。
“大师兄。”
“噢,无涯子,他也是你们青峰山我最敬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