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她的一切过错全来自她的行为,而非她的情欲。她出身良家,心地纯洁,喜欢正经的事,习性正直高尚,情趣高雅,生来就是她一直喜爱的那种道德高尚的女人,但却从未能遵守这一高尚道德,因为她没有听从会把她引向正道的心灵的忠告,而是听从了理智,把她引向了歧途。当一些谬误的准则迷惑了她时,她的真正感情一直在抵御着,但不幸的是,她喜欢炫耀自己的哲学,而她为自己所定下的道德却损害了她的心灵让她遵守的道德。
她的第一个情人塔维尔先生是她的哲学老师。他灌输给她的准则则是他所需要用来引诱她的准则。他见她忠于丈夫,恪守妇道,总是冷冰冰的,颇有理智,无法通过色欲攻破她,便用一些诡辩之词向她发起进攻,竟然向她表明她如此恪守的妇道,只不过是用来哄小孩的教理问答式的瞎话,把两性的结合说成是其本身无关紧要的,夫妻之间的忠实只是为了防止流言的一种表面文章,使丈夫安心是妇道的唯一标准,所以偷人养汉只要不为人知,就根本不是在欺骗自己的丈夫,也并不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总之,他说服了她,说事情本身并没什么,只是传出去才成了问题,而所有的所谓贤德的女人,说实在的,只是做得隐蔽而已。就这样,那个坏家伙终于得逞了,腐蚀了一个年轻女人的理智,但却未能腐蚀她的心灵。他因此受到了最强烈的嫉妒心的惩罚,因为他深信她像他教她对待她丈夫的那样对待他自己。我不知道他在这一点上是否弄错了。佩雷牧师被看作是他的接替者。我所知道的是,这位年轻女子的冷漠性格本该使她不接受这种妙计的,但却使她在日后欲罢不能。她无法想象,人们把她认为的区区小事看得那么重。她从未把她认为毫不费事的节制冠以道德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