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日内瓦人。”
“是呀,先生。我们的湖多美!拜伦勋爵在此住了近七年,在狄沃大底别墅,现在大家去走一走,好似去逛高贝和法尔奈[132]一样。”
“您能不能知道,一星期前是否来了米兰一个书店主人和他的妻子,姓朗波里尼,革命首领之一?”
“我到外宾俱乐部去时可以知道。”这位退休的珠宝商说。
洛道夫第一次散步的目标,自然是狄沃大底别墅,拜伦爵士的寓所,因为大诗人最近去世之故而招引了很多游客的:天才一死,即便成圣。从活水镇起的沿湖的路是很窄的,像瑞士所有的路一样;但在某些区处,就着山地形势的分配,留有相当空间,刚好给两辆车子迎面驶过。他离开耶勒诺庄子只有几步路了,还不曾知道前面便是耶勒诺庄子;那时他听见背后有车子的声音,站的地方是两山之间的窄道,他便爬在一块岩石顶上让车。不用说,他望着车子驶近,一辆华丽的敞顶四轮车,套着两匹精壮的英国马。车子底上,装束如天神似的坐着法朗采斯加,旁边是一个僵硬若浮雕般的老妇;他一眼瞥见,不禁一阵眼花。一个浑身金线的小厮直立在车厢后面。法朗采斯加认出了洛道夫,看见他好似雕像站在底座上的神气,便微笑起来。洛道夫一面步上小坡,一面目送车子拐了弯,进入一所乡村别墅的门,他便也向着大门紧跟上去。